骆桑

四处爬墙 偶尔诈尸

【炎尘】诛魔(完)

突然脑洞大开,遂填坑,完结在这里终于算一个完整的故事了吧,魔已伏诛,重复下设定,是药尘捡回来一个炎帝,但炎帝ptsd了分裂成两个人格,平时是人畜无害的岩枭,另一个是快要入魔的萧炎。

江湖七大宗派联合举行的青年一代门派比武正在进行。

左右两大比武台,被人群围住,看台水泄不通,星陨阁的弟子身穿深蓝色制式长袍,疯狂地为他们两个师兄呐喊助威。

这一边,萧炎连下数人,招式直取命门,凶狠直接,没有半分多余花式。剑光一出,对手战意往往已濒临破灭,只能堪堪抵抗萧炎攻势,逐渐溃不成军。萧炎手中长剑每在迫近对手关喉处停下,星陨阁弟子处便响起欢呼声掌声雷动。

远处看台极高处,药尘看在眼里,眼中赞赏之色渐浓。

而另一边的比武台,韩枫的成绩竟也毫不逊色,药尘周围的各大宗主见此,却是脸上逐渐挂不住了。

“这药尘又从哪捡来一个妖孽徒弟?”

“决战竟然成了星陨阁内战,我等多年对弟子苦心栽培简直是个笑话!”

听着看台众人自以为小声的嘀咕,药尘只是一言不发,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。

“如果说此前是为了星陨阁的荣耀而战,那么此战,我将证明,谁才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。”萧炎右手抚过手中长剑,感到战意自腹中汹涌,几不可抑,连剑身也似乎在回应一般轰鸣震动起来。

“师弟,领教了。”韩枫只是看着萧炎笑道。

双剑一同出鞘,一方招式凌厉,大开大合,一方却波诡云谲,变化不定。韩枫作为此前青年一代明面上的第一人,剑法虽不同于星陨阁剑法给人的一贯印象,却也已臻佳境。

萧炎身躯如游云轻盈般化解韩枫难以捉摸来处的剑招,在看台诸人来看,却是只顾防守而落了下风。“看来,此次比武还是韩枫夺魁。”“唉,虽然也是星陨阁子弟,但总比新冒出来的小子拿第一强。”

只是众人尚在议论不止,台上却骤然局势逆转。萧炎看似忙于招架,其实是在细细观察。

终于,他在漫天剑光找到了那一道若有若无的特殊影子。

只听台上传来一声金铁相击的铿锵之声,萧炎已将韩枫手中剑挑飞于空中。然而韩枫在他的剑落地直插地面的刹那,突然暴起,袖中射出一柄飞刀,直射萧炎面部。

谁也没能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。

所幸萧炎对自己这个师兄,早早地便留了心。他歪了歪头,右肩在刹那间偏过一个极小的弧度。

飞刀从萧炎的脸侧掠过,然而刀身却擦过萧炎脸上面具,将其刮下。

“韩枫,胜负已分,你这是......” 云山嘴上斥责,心中却在为这师兄弟相残的场景兴奋,在药尘之后极速赶来现场,却看到,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。

“萧炎!!!”

 这个名字很快响彻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,引起轩然大波。

“难道是?”“萧家灭门种,魔教余孽萧炎?”“半年前萧家不是已经彻底覆灭了吗,没想到还留下个种!”

魔教余孽、灭门种、萧家....

萧炎心中恍惚,连带着身前师父焦急的脸也逐渐看不真切.....

半年前那个血色的夜,他也曾如此被人指指点点,他们看似惊恐的脸逐渐放大、再放大,化为一群扭曲的、叫喊着赶净杀绝的恶魔。

“药尘,你干什么?!”云山一掌下去,却被药尘弹回,“你包庇魔教余孽,是想和世间正道作对吗!”

药尘并不回答,只是阻挡住云山攻势,另一只手仍在确定徒弟安危。

云山自知不是药尘对手,万万没法在药尘手下取得萧炎性命,心念一转,转身对着看台,作悲痛状道:“没想到星陨阁阁主药尘,竟也为魔教所惑,失了心智,一心要护这贼子。若此次让他们逃了,魔教岂不再添庞大助力,我们只能连阁主一并擒拿了。”

可令他尴尬的是,此间绝大多数人慑于天下第一剑的赫赫威名,不愿做那出头鸟,天地鸦雀无声

良久,屠山主谋之一,云山的好帮手白发老妇,终于咬了咬牙,大喝一声:“宗主,我来助你!”

 她开了先河之后,陆续有人飞身而来,一眼望去,竟都是那日参与屠山的主力,而星陨阁弟子比起这些门派巨鳄功力低微,根本无法上前。

场面瞬息万变,药尘却全然不顾,只是感知到萧炎体内两种气息疯狂争斗不止导致他体内一片紊乱,心中逐渐焦急。

众人攻势很快袭来,即便是药尘,此刻又要阻挡又要保护萧炎,也渐渐左支右绌,力不从心。

剑意在胸中凝聚,药尘只知道,他能救萧炎第一次,便能救他第二次。

日月同辉!

星陨阁剑法不传秘技,这是第二次为萧炎使出,然而两次使出缘由却截然相反。

众人只看到似曾相识的灰白色剑影于空中缓缓凝结,看似平凡的剑影却无人敢轻视,因为它上次出现的时候,那统御天地的威能,清晰犹在昨日。

在众人如临大敌般的退后之中,药尘背着萧炎起身,化作一道流光消失。

而此时,被人遗忘许久的韩枫却也同时跃起,悄无声息地跟上了。

星陨阁不但剑法出众,轻功也是一等一的迅捷,药尘携着萧炎穿梭于山林间,知道无人能跟上他的速度,忖度着距离够了,便停在一棵树边,将萧炎放下。可无论他怎么运功,萧炎仍迟迟不肯清醒过来,脸上还不断浮现诡异的青红纹路。

心脏重复着膨胀又收缩的过程,在耳边嗡鸣不止的时刻,他恍惚听到,似乎有人在叫岩枭。

可是,他是萧炎啊。

“师父速度真快啊。”

药尘从焦急中回头,发现他的大徒弟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,脸色一冷道:“我还没问你,刚刚的行为如何解释?”

“我不需要解释。”韩枫歪了歪头,毫不畏惧地回应。

药尘冷笑道:“上次岩枭提醒过我,我还不当回事,没想到你真的被嫉妒冲晕了头脑,使出这种下作手段。”

韩枫不以为意,指了指药尘身前的萧炎,“药尘,到现在你还叫他岩枭,不觉得可笑么?这可是魔教余孽,人尽诛之!”

“他不是魔。”药尘坚定道。韩枫笑了,“师父,你不妨仔细看看,看看你最喜欢的徒弟变成了什么样子?”

药尘闻言心中一震,他看到萧炎终于睁开了双眼。

这双眼猩红一片,冰冷无情,惟有杀气充盈。

“世人皆知,萧战的命是药尘最后一剑夺走的。”韩枫笑容越来越大,“我能除掉古文心,也能除掉她的孽种,枉费你在古文心临走前还送她阁中秘宝,却不知我在其中播下一粒种子。魂殿功法长年累月地侵蚀,那萧家毫无抵抗之力,灭得比我想象中还快。”

药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,如果这是真相的话,便意味着——古文心和萧家,都是经他的手而灭亡....甚至,连萧炎,他也不能阻止其入魔。

萧炎缓缓起身,拔剑。在韩枫快活的注视下,在药尘逐渐失去光彩的双眼中,倏然转身。

长剑刺入韩枫心脏,贯穿他上躯,韩枫表情凝固,笑声戛然而止。“你......”未落的断音,随着身体一起跌落。

寒剑染血,被萧炎身上魔气彻底侵染,发出阵阵嗡鸣,似在渴求更多鲜血。剑尖缓慢地迫近药尘咽喉处,药尘不闪不避,黑潭般深幽的眼里只是绝望。然而片刻后,药尘感到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脸上。

这削铁如泥的宝剑,饮了主人的血,颤动逐渐平息。

“我娘从来没有恨过你。她曾对我说,永远也不要变成我最痛恨的那种人。”

“药尘......你是萧家,是我萧炎的劫难,我早该一剑杀了你,可是...”

“你曾无数次教导我,执剑之前需问心。我方才问了,它回答说...。”

我、爱、你。

深埋在萧炎体内的,药尘在沉剑池旁赠予的剑意,应声而出,和药尘不要命地灌入的内力一起,柔和地护住萧炎心脉。

但血,流不完的血,依然在疯狂涌出...药尘只是疯狂地输入内力,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,落在一地的鲜血之中,交融之后均无可挽回地沉入地底。

“师父,你怎么哭了?”药尘来不及擦泪,朦胧中,看到徒弟带着疑惑的双眸清明一片,无阴无翳,在血泊中的面目一片无邪。

从此,没有一个身怀深仇血恨的萧炎,只有一个丢掉一切,心无旁骛地爱着药尘的岩枭。


半月之后,星陨阁山脚下的小镇,来了两个似曾相识的客人。药尘拉着岩枭,又把那一天干的事重演了一遍,然而走到终点站河畔,却被一摆摊老伯叫住。

“哎呀,大侠,可算等到你了!”老伯脸上是总算解脱的兴奋。“你身边这个人真奇怪,那天晚上跟疯子一样在这儿飞了一炷香的时间,就为了找到这两个荷灯,还威胁我一定要保管好。”老伯指了指手上荷灯又指了指岩枭,絮絮叨叨,“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你,他还说什么‘我感觉时间不多了’之类的胡话,你看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?”

老伯说到这里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似的,仔细看了看岩枭,那夜的黑衣人似天山冰雪永世不融,万万不可能像这青年一样有和煦春风般笑容。

药尘伸手接过荷灯,打开其中两张折叠的,保存完好的宣纸,手止不住颤抖。

“ 望萧炎早日领会剑意 。”

“ 萧炎想忘记一切,和师父简单地过一辈子。 ” 

--------------FIN---------------

没错,一起放荷灯的是萧炎

只能由岩枭帮他完成这个心愿了 _(:_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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